胆囊不见了这件小事 2023 Week 03 回顾
Contents
揣着对蛋白质、脂肪和碳水的热爱,带着消炎药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情,我在西安大吃了两天。
于是胆囊炎果然加重了:以前只有夜间才会疼,现在连白天都开始疼了。
只能去医院。回家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,就往医院跑。做了几个简单的检查,结论很明确:多发性胆结石,慢性胆囊炎急性发作。最大的石头大概 14mm,还有大量的小石头和泥沙。基本上,我的这个胆和鸡嗉囊差不多。
处理方法也很清晰:切除胆囊,永绝后患。
外科主任拿着检验单看了一眼,说:“那就今天下午做吧,让你回家过年。”口气好像是说拿个棉签掏掏耳朵吧,清一下耳垢就好啦。
于是一群护士小姐姐围了上来,抽血的抽血量血压的量血压做皮试的做皮试,还有一位亮出了明晃晃的剃刀。突然之间,肚子被刮得干干净净,手感像是我家猫没毛的那块肚皮。
原来人和猫的区别真没那么大。
各种检查做了一圈,手臂埋上留置针,签了大概三四十份文件,手上多了一大摞检验单。还好,指标基本正常。
一位护士小姐姐推来轮椅,我抱着一堆检验单、声明书、大号创可贴,就这么被推进了手术室,还来得及拍了张照片留念。
麻醉医生把麻醉剂接在留置针上,一边和我聊天,一边把一个面罩扣在我脸上。我有点担心:“听说有时候麻醉劲儿还没过的时候,人会胡言乱语……”
麻醉医生笑了:“你用的这种药不会。”
那就放心了。我还没来得及说“谢谢医生”,就失去了知觉。
再接下来是一些模糊的片段,像是喝酒断片的片段记忆:全身肌肉好像搭错了神经,处于能控制和不能控制的叠加态;有人想把我从担架上转移到病床上,又有人制止“让他自己来”;勉勉强强鼓涌着把身体一块一块挪到病床上,又失去了意识;想要开口说话,但是嗓子完全没有反应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发不出声音的体验从未有过,真的是新奇而恐怖的体验。恐慌涌上来,还有余力想到原来麻醉医生说“你用的这种药不会”是这个意思啊。
再次醒来,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。掀开衣服看看,肚子上贴着几大块创可贴,还有一根导流管,连着一个扁扁的袋子。都是空的,还好还好。
术后的第一晚有点难熬。挪动身体要小心翼翼,但伤口还是疼。医生说要多下床多走动,但站直了也疼,弯腰也疼,只能用黑猩猩的站姿;每走一步都疼,觉得导流管在肝上挠来挠去。每小时监控设备都会量一次血压,勉强睡着也经常会被打断。心率徘徊在 100 左右,身上连接的诸多管线让所有换个姿势的尝试都变成慢动作,伴随着夸张的面部表情。
第二天好了一点。监控设备撤了,除了上床下床难度大了点之外,其它倒是还好。医生说可以喝点米汤,至于还没排气这件小事,就顺其自然吧。于是我挂了消炎药,又挂了葡萄糖和维生素 C,然后又挂消炎药;不打点滴的时候,就尽量溜达来溜达去。导流管里开始有了些红色的液体,还好没有发炎的迹象。为了打发无聊时间而带的 Kindle 根本没机会用;忍痛就占据了全部的注意力和意志力。
晚上也同样没睡好。医生说做手术时发现胆囊已经开始水肿,若是再晚几天,可能会粘连,那就得做开腹手术才行。幸好幸好。
第三天上午又吊了一瓶消炎药,医生来把导流管拔了出来——这个万恶之源居然在我体内还有十五公分。医生看看创口:“行啦,出院吧。”
如医生承诺的,我果然能在家过年了。这是记忆中最清淡的年:粥,凉拌菜,还有两个橘子和一大杯水。
忍着疼痛看了春晚,按惯例吐了几个槽;不过从大年三十到初一的这一觉,前所未有的沉。
本周的成果
- 摘除了胆囊
- 体验了手术恢复的种种艰难
本周的改变
- 对肉类的喜好可能……
做得还不错
- 做了个不算最好但也不差的重要决定
- 术后没有发炎
做得不太好
- 还是应该再早一点解决这个问题的
- 好几天都没有睡好
- 吃得也不大好
下周的目标
- 好好休养,保重身体
- 一些必要的人际交往
- 痊愈